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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合点点头，说了句好多了。她的一双眼眸有些呆滞，隔了会儿才看向了削苹果的程洝，问道：&ldo;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？&rdo;程洝的动作顿了顿，说道：&ldo;明天晚上。你的身体不舒服，要不要……&rdo;他是想说往后推推的，话还未说完，周合便说道：&ldo;我没事。就明晚吧。&rdo;程洝点点头，没有再说话。他很快便将手里的水果削好，分成了好几块放在一旁的果盘里，用叉子叉着递给周合。原本以为晚上程洝要回去的，但却并没有。待到晚些时候也不见阿姨回来，他才说道：&ldo;我让阿姨回去了，今晚我在这边。&rdo;他说着去打了热水来，拧干了毛巾让周合洗脸擦手。周合沉默了一下，说了句我自己来就行，然后下了床。她很快便洗漱完躺在了床上，程洝也进行了简单的洗漱，他大概是知道周合睡不着的，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本书来，说道：&ldo;要不要给你念故事？&rdo;周合在这一刻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在学校时，她常常在他的公寓里看书的事儿来。那时候，他偶尔有时间，也会拿了书给她讲解。现在像是又回到了那时似的，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，生活仍旧平静。她恍恍惚惚的发着呆，程洝等不到她的回答，拿起了书开始慢慢的念了起来。他的声音低低沉沉抑扬顿挫的，周合并未阻止他，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。大抵是怕灯光刺着她的眼睛，没多时程洝便伸手将灯关了，只留了一盏。柔和的灯光下病房里一片静谧，只有他的声音回响着。周合并没有听到他都讲了些什么故事，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。也许是因为生病比较脆弱的缘故，她忽然就回忆起了以前许许多多的事儿来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才回过神来。程洝的声音仍在继续，她并未睁开眼睛，只是低低的说道：&ldo;不早了，休息吧。&rdo;后边儿还有大半段，程洝嗯了一声，没有继续下去，合下了书。他很快便关上了灯，在旁边的床上躺了下来。他是睡不着的，就那么静静的躺着。直到旁边儿床上的周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，他这才轻轻的起床，重新到了她的床头，拉了被子，将她放在外面的手盖上。外边儿灯光若有若无的透进病房里，程洝在床头就那么久久的站着。他是想伸手去替周合拨拨脸颊边的发丝的，最后还是没有动。不知道站了多久，这才到旁边儿的床上，轻轻的躺了下来。周合的烧原本是已经退了的，但在划清关系车上安静极了，谁也没有说话。大约是怕周合冷，司机开了暖气。他们去的地儿是郊外的监狱，到时早有人候着了。候着的人应该是程洝这边的，客客气气的和程洝打了招呼，便请他们往里边儿走。程洝并未跟着往里走，一双幽深的眼眸看向了周合，拿出了一支烟点了起来，说道：&ldo;我就不进去了。&rdo;他进去反倒是不好谈话了。周合点点头，默默的跟着那位往里走。因为是晚上的缘故，监狱里安安静静的。早已经安排过了，一整条通道都没有人。灯光昏暗而压抑，伴随着潮湿和阴森。周合从未来过这种地方，只觉得异常的阴冷，往里走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一连过了好几道门，前面带路的人才停了下来。他是客客气气的，说道：&ldo;人已经在里面了，我就在外面等着，您有什么事就叫我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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