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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不帮？”“余文也回去。”北君再次把她的手拿开。“不回！”她立马回答。许知珩一直按兵不动，无论这边闹得多火热，他都冷静得要死。“这不才刚算许知珩说北君最爱得不到的东西，他自己也一样。初二的时候，他曾经荒废了两个月的学业，开始钻研养树的技巧，那树贼难养，还是从非洲空运过来的，名字一长串，模样特别丑。北君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，许知珩应该也是的，所以把树种下他就逍遥自在去了。把他的心思重来拉回来的是唐九年有一天路过那地方，见树叶黄了几片，就跟许知珩提了一嘴，许知珩放了学就直冲到那里，拿着手机百度了好半天，没找出头绪来。然后他就跟那树杠上了，还发誓一定要把它养活。可那树特不给面子，无论许知珩用多昂贵的肥料养着它，它都没有起死回生的迹象。北君就嘲笑他，“干嘛费这力气，买一棵好养活的不就行了。”许知珩回：“它要是真这么好养活，我转头就能把它给忘了。”他是这样的人，看看那贼傲娇的鸟儿，再看看那怎么都养不活的白眼狼树。北君缓过劲儿来了，知道这个希望得慢慢给，虽然心里在想，酒后到底会不会发生某些事，但许知珩不主动找她，她就把心里的渴望硬压着。上次回明德大院，她算是伤得透透的，所以过年唐九年让她回家吃饭她没去，就自己叫了点外卖，算是过了个年。晚上七点，她打开了电视，节目都很热闹，喜气洋溢在大家的脸上，抹都抹不去。她把满满的猫粮准备好，把饭菜摆在靠窗的桌子上，开了瓶啤酒，镜子里映出她的影子。外面下雪了。路灯被雪遮住，光也变得昏暗起来，有些童心未泯的人在雪里蹦跳着，家家户户点上了灯，暖黄，温馨。突然，北君目光一滞，在楼下的一辆车子上定格，挡风玻璃有层雪，看样子停在那里很久了。距离不算近，但她看得很清晰。许知珩。他把车停在窗户的正前方。北君吃不透他是什么意思，那次喝醉酒的后续她一点都不记得，此时想给他发条微信，但又觉得这样不够诚意，想了想还是走了下去，到他车门外敲了敲玻璃窗，玻璃上的雪有两圈她的手指印。许知珩开门下车，第一句话就是：“有饭吗？”“有的。”于是他就跟她上了楼。北君看了眼自己吃剩的饭菜，说：“我再叫一份。”“不用了，填饱肚子就行。”北君不爱吃米饭，许知珩就把她吃了几口的米饭全吃了，没动茄子和鱼。“要酒吗？”“不了，开车。”电视的声音不断地传过来，主持人在播报新年热闹的气象，朋友圈里到处都是晒年夜饭的照片，似乎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里。北君又扣开一个易拉罐，朝许知珩手里的外卖盒碰了一下，“许知珩，新年快乐。”她仰头喝了一大口。“新年快乐。”许知珩把米饭吃完，将饭盒收了起来扔进垃圾桶，重新回到座位上，掏出根烟，正要点，北君拿着打火机凑了过去。火苗蹿了起来，微微映红了许知珩的脸。北君是了解自己的，不遇上事儿的时候是最闷的那一个，这会儿就将自己的脆弱和敏感全都释放出来，所以这带着讨好的动作，是她没有坚硬铠甲保护后所能迈出的最大一步，也是闹僵之后的主动求和。许知珩盯着打火机看了一会儿，火苗跳动着，北君摁下去的指甲越来越白。北君等了很久，许知珩的头终于倾斜过来，可烟还没碰到火苗，他的手机就响了。来电显示是祁沈安。打火机越来越烫，北君没有放手，她按得越来越紧的手指似乎在跟什么东西较着劲儿。“喂。”当许知珩接起电话的时候，北君放下了打火机，此时大拇指像被针扎了似的。手机放在桌面上，许知珩开的扩音，祁沈安吸了吸鼻子，缓缓地呼了口气，听声音她应该在外面，“许知珩你爸妈不在家，我妈让你来我家过年。”这话就像是世交之家的客套，那晚之后，祁沈安真的没缠过许知珩，再聊天，也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口吻。北君拿起手机往门外走，许知珩跟了上去，说：“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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