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寅时,更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文昭咬着浸了冷水的毛巾,在柴房里将麻绳一圈圈缠紧双手。粗粝的麻线勒进皮肉,血珠顺着腕骨滴在草席上,却比不上他心中翻涌的恨意灼人。他猛地挥出直拳,空气撕裂的锐响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。
白昼的训练场上,文昭永远是最后一个放下石锁的人。汗水浸透的衣衫能拧出半盆水,掌心的血泡破了又结,层层叠叠的老茧下是新鲜的伤口。当其他学员瘫在树荫下喘息时,他却对着沙袋嘶吼着出拳,直到拳面血肉模糊,在粗糙的帆布上印出朵朵暗红的花。
暮色四合时,文昭独自留在铁砂掌训练区。滚烫的铁砂裹着艾草,将他的双手烫得通红肿胀。教练说过,练这掌法要忍常人不能忍之痛,他却主动将浸泡时间从半柱香加到一炷香。皮肉被灼得滋滋作响,脑海里却不断闪过霍家少爷轻蔑的笑,还有林小满转身离去时决绝的背影。
深夜的月光爬上窗棂,文昭就着油灯研读拳谱。泛黄的纸页被翻得发皱,他用烧红的炭条在墙上勾画招式,反复揣摩每个发力点。困倦袭来时,就用蘸了辣椒水的布巾擦拭眼睛,刺痛让他瞬间清醒,继续在月光下挥拳,影子在斑驳的墙上不断晃动,如同他不死不休的执念。
文昭挥出的直拳带起破空声,汗滴砸在发烫的石锁上腾起白雾。余光里,那个总穿着靛蓝短打的小徒弟又出现了——他倚在青砖墙边,竹编斗笠压得极低,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阴鸷。这已是本周第三次,每当文昭独自加练,少年就会无声无息地现身,抱着双臂冷眼旁观。
"哗啦——"文昭将浸透汗水的布巾甩在木架上,铁砂掌训练槽里的艾草混着铁砂沙沙作响。少年突然嗤笑一声,斗笠下飘出含混的嘟囔:"花拳绣腿,也配学苍云九式?"话音未落,他脚尖点地掠过场边,腰间软鞭突然甩出,精准缠住文昭刚举起的石锁。
石锁轰然坠地,震得文昭虎口发麻。少年扯着软鞭逼近,斗笠滑落露出半张疤脸,左眼处狰狞的伤疤从眉骨斜劈至颧骨:"程老头塞来的废物,别脏了武馆的地。"腥风裹着威胁扑面而来,文昭后退半步摆出防御架势,却瞥见少年后腰别着的铜牌——上面的云纹与霍家徽记竟有七分相似。
夜训结束时,文昭在井边擦身,冷不防被人从背后踹倒。转头对上少年森冷的目光,对方手里攥着半截沾血的麻绳:"听说你和霍家有过节?"话语间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,文昭浑身紧绷,井水倒映出少年身后,不知何时聚集了四五个同样面色不善的学徒。
文昭咬了咬牙,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,眼神坚定地与少年对视。“没错,我和霍家有深仇大恨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道,声音虽不大,却透着一股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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