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样子,多半都是回不去了。你要是看见袁菁,就对她说,江帅祝福她永远都幸福快乐!我会以另外一种方式,永远的守候在她的身边,佑她一生安康!”
说到这里,江帅的眼里有温热液体流出,眼前的郭铁军身影越加模糊,声音也变得哽噎起来。
“另外!你得空多去看看我爸妈!我不孝,不能给他们养老送终。你多劝劝他们,让他们注意保重身体,不要太难过。如果有来生,我还是要做他们的儿子,一定会陪在他们身边,补偿今生所欠他们的养育之恩。”
“江帅!你都瞎说些什么呢?不许这样自暴自弃!”郭铁军一听,急得语无伦次,连忙打断江帅。刚才,黎远志在他的怀中失去知觉。而现在,江帅就在他面前,他却不能救他上来。内心的自责,让郭铁军倍感愧疚,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。“江帅!我命令你!不许放弃!邵教导员马上就会赶过来,你再坚持一会儿,我们一定会救你上来的!无论如何,你都要坚持住,千万不要松手!算我求你了!”
“谢谢铁军!我自己清楚!你不要太激动!”江帅看见郭铁军热泪盈眶,安慰他。灰暗的天空中,风雪如强弩之末,已没了之前张狂的气势。有雪鹰厉啸着,展翅在高空中翱翔。江帅产生一种幻觉,那雪鹰是来带他飞到天上去的,一起飞往天神的宫殿。
他眼里的迷离,被郭铁军看得一清二楚,也感觉到他之前强烈的信念在涣散。“不行,必须想办法让江帅振作起来!”想到这里,郭铁军解下背包带,和腰带连接在一起,打了个活结。大声冲冰缝里的江帅说﹕“江帅!把右手臂抬一下,我套在你身上,拉你上来!”
“抬不起来,应该是报废了!你别冒险了,等下把你也给拉下来,可又要多一个人留在这里回不去了。到时候我们的爸妈都没人照顾,怎么办好?”江帅很清楚自己的处境,执意不要郭铁军冒险。
“我不许你瞎说!你必须给我坚持住!你曾经说过,一个都不能少的!现在小志生死未卜,你又这样,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?你有顾及过我们的感受吗?有想过袁菁,还有你爸妈他们的感受吗?”
郭铁军现在是恨不能扇江帅两巴掌,让他清醒过来。他知道,江帅是不想连累他,不然,他是决不会那样说的。“好了!什么都不要说了,你手稍微动一下,抬一点点起来,我就能拉你上来了。”
“小志他怎么了?怎么会生死未卜?他中弹了吗?”听到这里,江帅涣散的神经再度绷紧,追问郭铁军。同时,也尝试着按照郭铁军的吩咐,努力想把右臂抬起来,配合救援。
奈何,秃鹰下手太重,又在冰壁上挂了这么久,没能得到及时救治。刚一抬手,顿觉撕心裂肺的痛铺天盖地袭来,额上冷汗立马颗颗沁出。
郭铁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,用力把手中绳套瞄准江帅抛下去。偏偏这时一股冷风自冰缝里卷过,绳套轻微一摆,擦着江帅的右臂无力垂下。
“差一点点儿我们就成功了!来!再来一次!这次肯定没问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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